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くん目前就讀的是O大,算是我的學弟。雖然我們就讀的科系不一樣,由於是同一個系所的緣故,有幾個科目重複到,所以他輾轉經過教授的介紹才我這裡打工。

他是個熱血開朗的青年,只是愛玩的個性導致他每天都很晚才回到家,我想這也跟他接了很多份打工也關聯性吧?他還算誠實,當店裡比較清閒的時候我偶爾會跟他聊聊天,我身為過來人而且年紀也不算跟他相差太多,有時候我會揶揄的問「有沒有翹過課啊?」、還是作弊云云。他總是靦腆的搔頭然後回答,「被一十木さん發現了嗎?」但我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悔意。

遲到早退、翹課、作弊等行為在現今大學生中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我既不是翔くん的家長也不是他的指導教授,自然沒有甚麼權力可以怪罪他甚麼,但我會用實際行動來鼓勵他就是了,畢竟我也曾經是大學生,自然知道他們最欠缺甚麼。

有錢能使鬼推磨,直到現在我才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涵義。

及格是應該的,當然沒甚麼獎勵。例如說主科期中或是期末拿到八十分的那個月可以安排特休、學期成績排名前十的話依照名次的不同會有從三千日圓開始起跳的獎學金。每當從我口中宣布他可以休息或是領到獎金的時候,翔くん那感激的眼神我大概怎麼樣也忘不了。

「一十木さん……」

「嗯?有甚麼事情嗎?」

從翔くん的語氣聽起來,肯定是有求於我。但我不會直說,一方面是想鍛鍊他勇於發問的態度、另一方面是保留他的自尊心,畢竟年輕氣盛,有時候總是比較無法低頭。

「呃、那個……我想要預支一下這個月的薪水……不知道可不可以?」

其實當翔くん開口的時候我心裡就有個底了,因此我並沒有很意外,只是停下手邊的工作帶著笑容面對站在櫃檯的翔くん。

「是沒問題啦!不過你今天好像遲到了半小時耶?這樣我怎麼能確定你往後都會準時上工?」

我反問他。當自己向對方提出要求或請求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先做出一點成績或表示,這樣那個人才會肯定或是放心給予你一點方便。

當然,我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種道理,而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與磨練,還有被我的高中室友給「教訓」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澈悟的觀念。和之前的我比起來,翔くん可能還好上十倍不止。

聽聞這麼說,翔くん立刻露出晴天霹靂的表情,我覺得很有趣,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不是這樣?

「真的不行嗎……」他咕噥。

「我是很想答應你啦!但你也知道,雖然這花店是我的,但錢也不是我在管嘛!假如讓你先預支這個月的薪水,就要先從我這個月的生活費扣,那這樣不是換我喝西北風了?」

我說的是實話,我單身、沒有雙親,和我有血緣關係的只有我的小孩,但錢依舊不是我在管的。

くん也知道我的情形,癟了癟嘴用求情的眼神看著我,我笑了一下之後便馬上答應他了。

「我可以幫你問看看,但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就是了。」

「我就知道一十木さん對我最好了!還請你在他面前幫我求求情。

翔くん歡喜地撲上我令我有點措手不及,我只是用手撫摸他的頭髮。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他安心一點,我倒是挺喜歡有人這樣對我的。

 

 

「爸比──我回來了!」

「呀,歡迎回來!」

從店門口飛也似的像我跑來的是我的兒子--小音也。

為甚麼會被這麼取名?其實也只是暱稱而已,從他逐漸從可愛的小寶寶長大到現在這個模樣的時候,五官輪廓和我愈來愈相似,火紅色的頭髮燦爛地令人無法忽視,我便想我以前大概也有這樣的特性。

我立刻蹲下身子把小音給抱起來,儘管已經升上小學一年級的他,似乎也沒有特意和我疏遠。當我和我的高中室友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彷彿用著一雙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其中的含意是──「你沒救了」。

不知道是小音也長大了還是我力氣變小的關係,總覺得已經無法很輕鬆地把他給抱起來。這讓我有點難過,會不會小音也從此以後就因此而不理我了呢?

人果然當了父親之後就會變得膽小了呢,哈哈!

「爸比我餓了。」

「咦,可是不是才過中午而已嗎?不能忍一下嗎?」

小音也沒有回話,我便低頭看向他。凝視了半晌,從他那雙透露出飢腸轆轆的表情明白了一切,雖然心理上是屈服了,卻還是嘆了口氣。

「真拿你沒辦法……裡面有一包餅乾,我帶你去拿吧。可是不能全部吃完喔,不然晚上你被罵我可救不了你。」

兒子點頭如搗蒜地回應,但也不知道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隨便呼嚨我而已。

小音也這樣的個性我也不明白是像誰,說是像生母的話彷彿我在推卸責任;但要承認像我自己的話也不太甘心,我哪有這樣……應該沒有吧?

只不過完全拿他沒轍我的我似乎完全沒有身為父親的樣子,真不該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是不是太依賴那個人了呢?

但小孩子像身為爸爸的自己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才對吧?從小沒有這些經歷的我也很難揣摩身為父親這樣的一個角色,只能一步一步去摸索這個角色該如何扮演。

 

「哇!好辣!」

聽見小音也的慘叫聲我連忙往裡面的方向看。

「不對──那是我晚上要叫你的トキヤ爸爸煮的咖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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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